我从旅游手册中了解到这个城市大约有1500座神庙,觉得一路上行来,我差不多已经看到了其中至少1000座。车子开了大约20分钟,我们来到了耆那研究所。那是一个小小的建筑群,比较古老,但是非常整洁,与街道的噪音隔绝,是个非常幽静的场所。研究所的宗旨是研究耆那哲学、历史和文化,以及耆那教徒的生活,它附属于贝拿勒斯印度教徒大学。我的两位导游都是在那所学校获得博士学位,现在在这个研究所工作。
研究所主任带着两名工作人员走到前面的草坪上迎接我。我没有听懂他的,或者说,他们所有人的名字,但是他的微笑已经足够。我称他为博士,他是个身材矮小、热情友好的人,主动提出带我四处参观。我们去了图书馆,我看到里面有些书非常古老,似乎有几百年的历史。他又领我参观博物馆,为我解说,不过我还是没有完全听明白。我见到的一切都充满了魅力,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。然后我们去餐厅,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在等我们,其中包括我的那两位朋友,其余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。
最后,博士又和我一起走回门口的草坪,与我道别。三轮机车就在外面等候,哈米尔说:“我们还要再带你去看一个地方。于是我们3人坐上车,朝着6千米以北的鹿野苑出发。但是交通非常繁忙,路边颠簸不堪,我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达目的地。我已经被这段路程折磨得痛苦不堪,真高兴能够下车放松一下。鹿野苑据说是如来佛祖释迦牟尼初次布道的地方。他们带我进入鹿苑,来到释迦牟尼的巨大佛像下面。如来佛像正是其经典的打坐沉思的姿势,形态俊异,威严肃然。哈米尔指向一棵古老的大树,对我说:“这就是著名的菩提树。当年佛祖就在这棵树下第一次讲经说法,在场的只有五六名弟子,他们就坐在这儿。他指向几米远的一块空地。
我仰望佛像。如来佛祖真的是这个模样吗?如此丰满,如此冷漠,同我们人类相去甚远。但就像我们关于基督的图片和雕塑一样,谁又知道基督真正是什么模样呢?更多时候我都在注视着那棵菩提树:它怎么可能生存那么多年月呢?我并不是怀疑佛教的信仰,只是对其神奇感到惊叹。我们四处闲逛,看到很多朝圣者,他们来自不同国家,跨越千山万水,跟随着佛祖普施济众的足迹,在考验中感受佛祖的慈悲,修得内心的平静与祥和。我拍了几张照片。到处都是信徒,有的是全家出行,还有许多僧侣和圣人,他们誓言研习佛家的道义,普度众生,一生清贫戒欲。我能够体会,到这里来朝拜是他们一生中多么庄严神圣的时刻。
鹿野苑里有许多佛学院和佛学研究所,其中一些是由缅甸、中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佛教机构赞助的。当初我决定来瓦拉纳西的时候,根本未想到过自己竟会因缘际会被带到这个佛祖首次讲经的地方;正是在这里,佛祖把他的思想和哲学发展成为一个伟大悠久、流传千古的教派。我们回到三轮机车上,朝着火车站进发。
我们下午5点到达火车站,火车6:35返回新德里。这真是漫长的一天,我感觉有点疲倦,相信他们也有同感。我知道他们将陪伴我一直等到火车进站,我也相信他们一定迫不及待想回去和家人团聚,换了我,我也会这么想的。因此我向他们道谢,并保证我一个人留下来等也没有关系。我打开钱包,想向研究所提供一些赞助。索尔图非常尴尬地给我一张纸条—今天为我服务的账单。他咕哝着告诉我:“我们的研究所很穷。”
我明白,我明白,你们研究所也就是美国人所说的非赢利机构。”我向他们解释了一下。他们开始微笑,一个地点头。账单价格不足10美元。我多给了他们一些,他们非常开心。我又给司机一笔小费,他也非常开心。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的话,我将去中国”,哈米尔说。“或许我能有幸拜访您”,索尔图也向我表示同样的意愿。“那当然,你们一定要来。”我给他们我的邮箱地址,“我会带你们去看我们的河,康涅狄格河,非常美丽,不过不如你们的恒河那般神圣,也没有它那么出名。而且我们的河有一个非常大的不足—我们不能在里面沐浴清洗我们的罪孽。”他们吃吃地笑起来。我又说:“到那时,就轮到我为你们划船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非常顺利。在车上,我回想今天的经历,又想起了感恩节。是啊,多么神奇的节日—感恩的日子。朋友第二天上午到火车站接我。他咳嗽的厉害,实在应该待在家里躺在床上,或者去医院看看。但是他坚持要陪我在德里再到处逛逛,当天下午他又送我去机场。分离总是那么令人难受,依依不舍;我们尽量直接干脆,微笑着说再见—我们真的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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