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我一直都想要有个水族箱,虽然我孩提时拼了命地祷告,但它始终未曾实现,现在身为必须以有限的经济预算抚养五个小孩的成人,我也负担不起这样的奢侈品,不过,这个梦想一直存在于我心中。 有一天,我在一个车库大拍卖里找到了一个只要五块钱的三十加仑水族箱,真是狂喜不能自禁:我那一直未圆的养鱼梦终于可以成真了!我努力擦洗这个旧水族箱,修补上面的刮痕,把缝隙填满防止漏水,然后把它装满水试试它是否能用。哇!好个鱼缸!
它的情况还很好,我带着孩子一起到宠物店里去逛逛,答应他们可以帮我选些彩色的装饰石头和我的新鱼族伙伴。未曾想我的梦一下子就破灭了,水族箱的设备比我原先预计的还要贵很多,我回家时双手空空,心情沉重。 我把空的水族箱放在咖啡桌上,拿它来放零钱,慢慢为我的水中朋友和它们昂贵的呼吸设备存钱,购买日常杂货所剩下的钱都丢到了里面。孩子们也来帮忙,他们拿自己的东西办了车库大拍卖,也挨户去兜售自制的饼干。 一年以后,鱼缸里装的纸钞、硬币已经够我们买设备和一些鱼了,孩子们和我在宠物店里待了好几小时,挑选彩色石、植物、让鱼躲藏的东西,鱼儿在新家所需的氧气设备也全部齐备,还有最重要的六条鱼,我们一个人选了一条最健康、最健壮的。孩子为鱼儿命名时高兴得尖叫不停。莫莉鱼理所当然地被取名为莫莉和波莉,葛拉米鱼叫葛拉梅和布什,而银色金钱鱼则叫便士和尼可。 我把鱼放进刚清理过、装满水的鱼缸里。我们整晚都兴奋地看着它们在新家里四处逡巡。便士轻咬了波莉的尾巴一口,不过他们最后讲和了。孩子们很开心,我则是感动无比,一切都非常完美。 第二天早上我丈夫让我赖床,一如平常的周日,他起床为孩子们准备早餐,先去煮咖啡,但他马上跑回卧室,坐在床上,轻轻地把我摇醒。 “亲爱的,很抱歉把你吵醒,但是你的鱼出了点问题。” 我睡眼惺忪地问他是什么事。 “鱼缸里的水全部流光了。” 很好笑,我已经测试鱼缸不下一千次了,它是毫无问题的。我翻过身,把头埋在枕头下说:“别拿我的鱼来跟我开玩笑。”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,”他说,“你来看就知道了。”我从枕头下瞥了他一眼,看到他脸上的认真表情。 我跳下床,跑过走廊直奔客厅,我看到我漂亮的无水鱼缸和石头上鱼儿们无声息的身体时,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。孩子们都围在水族箱旁,他们流着泪,指责对方的不是。 我查看了四周,发现是我的过错,前一晚我关掉那条氧气管的时候,我把管子的一端放在鱼缸后面,它显然落在玻璃门的凹槽里,然后像吸管一样从鱼缸底部把里面的水都吸光了。 伤心了好一会儿,我们开始为这些初识却又马上必须道别的朋友精心计划一场葬礼。现在我为这个鱼缸和所有的配件感到伤脑筋,因为我们已经不需要它们了。我丈夫非常能体会我的痛苦,他提议用我们的存款再买一些鱼,我喜出望外地拥抱他,向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更仔细地照料下一批鱼,我们计划在完成这六个短暂小生命的葬礼之后,当天晚一点再去水族馆一趟。 我们也觉得,从摆满东西的水族箱里取出小鱼尸体的最好方法,就是再把鱼缸装满水,让它们自己浮出水面,再用网子把它们捞起来。我把水管接到厨房的水龙头上,女儿则固定伸入鱼缸里的水管。 突然间她开始叫了起来:“妈咪!妈咪!它们还活着!鱼还活着!这真是个奇迹!” 我跑回客厅里,当水开始注满鱼缸的每一个角落时,我们惊喜地看着每条鱼都开始摆动身子,又活了起来;当水注到一半时,六条鱼全都复活了,快乐地在鱼缸里游动着。莫莉起初侧着身子游,但过了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。它们在脱离水超过八个小时以后居然还能幸存!它们真是名副其实的奇迹鱼。 接下来的几周,孩子们为了赚买新鱼的钱,把我家的客厅变成了一个展览馆,向附近的孩子收费二十五美分来看这些奇迹鱼,如果付五十美分,来宾们还可以把手放在鱼缸上! 现在我的水族箱里仍存活着几只第一批的鱼,它们是这个奇迹的证明:即使在最恶劣的环境之中,如果你能支撑得够久,那么,最后一定会有人向你伸出援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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