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课 佛教与教育
教育是人类传递和开展文明的方法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席狄洛曾说:「教育,是人类共同的成长基础,教育方向正确,人类的真、善、美资质就得以发扬提升,世界的和谐进步就易达成。」教育的重要,由此可见。
佛陀成道后,因深知教育的重要,所以在住世四十九年中,广宣教化,目的是为了教育众生开发真如自性,以获得解脱自在的人生。佛陀所说的三藏十二部经,乃至无言的身教,不但是今日教育的典范,其实也就是一部博大精深的教育史,举凡世间一切的知识、德性、思想、技能,都可总摄于佛陀的教育范围之内。
佛陀的教育,首重言行举止品德的修养,是为「戒学」;次重身心的调御,名为「定学」;进而重视真如自性的开发,即为「慧学」。佛陀不但善于引用本生故事、譬喻、因缘等十二分教,以及四摄法、四悉檀等法门,其教育特别注重教材及教学法,即所谓的应病与药,观机逗教。例如:佛陀说长者法,即举出「长者十德」;说儿童法,则提出「四小不可轻」;说朋友法,则说明「友有四品」;说夫妻法,则譬喻「夫妻如共命鸟」。佛陀在《善生经》、《优婆塞戒经》等诸经典中,对于亲子之道、主仆之道,都有很好的教示。
又佛陀对商人,则说经营之道;对农夫,则说耕种之道;对政治家,则说治国之道;对于愚笨的周利槃陀伽,则教以「拂尘扫垢」;对于琴师出身的二百亿耳,则用譬喻「修行如弹琴」;对于失去爱子的妇人,则以「吉祥草」善巧度化她。
佛陀不但善于教化众生,而且提倡「自我教育」,如《阿含经》说:「自依止,法依止,莫异依止。」建立自我信心。佛陀重视心性的调伏,譬若良马见鞭影而驰,但凶狠不驯的野马就必须经过调伏,调伏就是一种教育,因此《金刚经》一开始便指出「降伏其心」之道。
佛陀的教育方法灵活巧妙,而且有教无类。他针对众生的根机,或是施与「以毒攻毒的权巧教育」,或是施与「以事明理的圆融教育」,或是施与「以古证今的启发教育」,或是施与「以智入道的幽默教育」,或是以「授记教育」给予弟子鼓励期许。佛陀对于弟子,绝少打骂、拒绝、责备、否定,大都用鼓励关怀的方式,让弟子知错能改,而不伤其尊严。
佛陀以身教代替言教的行仪东传以来,历代高僧大德莫不承此风范,用以教育弟子。例如:仙崖禅师「夜凉了多加一件衣服」,感化夜游学僧;金代禅师「不是为了生气才种兰花」,令弟子自我认错;赵州禅师「小便别人无法替代」,表明成佛须直下承当;良宽禅师「年纪大了,鞋带都系不动」,教导外甥洗心革面;南隐禅师「茶杯满了」;园头禅师「教育子弟如照顾花草」等,都是最好的身教,所以能在无形中发挥潜移默化的功能。
中国古代的丛林寺院,一如学校,是供给十方青年学子进修的地方。尤其从丛林的建筑、人事组织,乃至寺院供奉的佛菩萨圣像,处处都展现了教育的意涵。
在建筑方面,「云水堂」,说明了出家人「一钵千家饭,孤僧万里游」,逍遥自在的修行生活;「上客堂」,意味著丛林里接待宾客都是奉为上宾。丛林里职事的称呼,非「主」即「头」,例如「藏主」、「庄主」、「库头」、「饭头」、「净头」等,说明佛教对僧众人格职务的尊重,这些都是佛教教育的特色之一。
从佛殿里供奉的佛菩萨圣像,也可以了解丛林的教育意义。例如:一般寺庙的山门入口,都是供奉笑脸迎人的弥勒菩萨;入了山门,迎面的是威武凛然,金刚怒目的韦驮菩萨。这表示在佛门里,慈悲的摄受与力的折服同等重要。而一般寺院的大殿,中央供奉释迦牟尼佛,右边为「多闻第一」的阿难尊者,左边为「头陀第一」的大迦叶尊者。多闻重解,头陀重行,解行并重,知行合一,福慧双修,这就是佛陀的教育。
丛林的教育不只是知识的传授,更重视生活、思想、伦理、道德、人格,乃至威仪的陶冶。因此,丛林的教育法又有所谓「搬柴运水的生活教育、因材施教的启示教育、无情无理的棒喝教育、福慧双修的力行教育」。凡此,无非是希望透过丛林大众共修的陶铸,锻炼僧格,成就法器。因此,丛林有「大冶洪炉」之称。
「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」,透过人才的教育、培养,二千多年前佛陀的教法得以传衍至今;今日佛光山为了「佛光普照三千界,法水长流五大洲」,多年来本著「生活教育重于知识教育、道德教育重于功利教育、普济教育重于利己教育、自觉教育重于接受教育」的方针,积极推展僧伽教育、信众教育、社会教育、儿童教育、青年教育等,甚至有心想替政府设立「慈心学校」,希望透过悲智双运的佛化教育,开发人性的真善美,从净化人心的教育做起,共同促进世界的和平,营造真正诸上善人聚会一处的人间净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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